没有坏心眼儿的猫

假如赵默笙黑化了【续】(点击就看何以琛为爱做三)

(五)“分级”约会 上


有些事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,学术上我们称这种现象为上瘾,通常发生在一些禁忌的、背德的、让人自我折磨的事情上。

赵默笙的摄影工作时间比较自由,所以她常常会在律所等何以琛下班,像大学的时候一样。她有时候会给何以琛点一杯果茶,有时候是咖啡,虽然他们没有明确地商量过,但她相信以何律师优秀的观察能力,一定能发现这其中的规律。

比如她今天给他点了一杯白桃乌龙。

何以琛下楼的时候捏着空杯,赵默笙不太高兴地发现他没有插吸管,像是掀开了盖之后一饮而尽的,杯子上有相当明显的褶皱,一看就是被人要下定决心时捏坏了又展开。但她当下没多说什么,只是把带来的摄像机包递到何以琛手里,和他吃瓜的同事们友好告别。

赵默笙真的开始生气是何以琛开车前打开了去酒店的导航,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,又不是第一次去,又是市中心众所周知的五星酒店,干嘛非要装作不认路?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傻白甜好吗?气鼓鼓~

到了酒店,何以琛想要脱衣服之前赵默笙制止了他,她秉持着情人之间要及时沟通的原则,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开导航?”说完之后她忽然发现由于身高问题,要仰头很没气势,就脱鞋站到了床上。

何以琛楞了一下,他其实故意地开了导航,想掩饰根本掩饰不了的迫切,他想向默笙表示他没有那么在意,连去的路都不记得,只这一次,没什么的。可他明明就是在意得要疯了,默笙没来几次他就发现了,若是她送的咖啡,她可能会和他去看电影,回从前的校园转一转,或者只是窝在他家里安安静静地呆着;若她送的是果茶,那就只有一个归属地,市中心这家相当出名的酒店。他符合这个时代对衣冠楚楚的一切要求,体面的工作,优越的容貌,每日西装革履出入。只是心里有鬼的人再怎样也做不坦荡,只能无用地寻一块遮羞布来,他不想输得那么难看。

赵默笙被何以琛的不解释气得跺脚,“你明明就也是想要的,怎么像我逼你?”说着看见被放在一旁的摄影机,忽然有了办法,“不信我给你录下来,你自己看!”

天赋异禀的赵摄影师给摄像机摆了个刁钻的角度,确保能最大程度录下来何以琛,而照不到自己,她虽然不算敏锐,但也知道不能留下这样的影像,“应晖看到了会伤心的。”她一边调试,一边在在心里默默地想。

何以琛见她生气了,也不敢拒绝。半跪半蹲在床边,去脱默笙的白色袜子。常年打字生了薄茧的指尖碰蹭常年不见光所以异常白皙的脚踝,赵默笙觉得简直从脚踝苏麻到头发丝儿。连空气都浓稠起来,和酒店白色的床单一起泛着涟漪,没什么用处的枕头和外面的太阳都掉在了地上,买葡萄的人却还摆弄着挑选,不小心掐破了流出甜腻的水。

可惜酒店的隔音做的太好,不然他们就会听见楼下的野猫有点凄厉的哀叫,它们在玩着同样的游戏,但是它们不会像何以琛一样,煞风景地问:

“默笙,这是我的权力吗?”

赵默笙是个法盲,她也知道不是。大学的时候何以琛表白,说要是毕业后她注定是她女朋友,他为什么不提前行使他的权力,那时候谁都想不到,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。赵默笙没回答,抬手调整了一下摄像机的角度,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
也不是所有的权力都要法律赋予嘛。

结束之后,赵默笙先去洗澡,何以琛去洗的时候她就坐在床上鼓捣她的摄像机,把视频导到手机上粗暴地剪辑掉了她的镜头,然后发给了何以琛。刚刚色令智昏差点忘了生气的事情,看到摄像机才想起来,这下证据确凿,就算律师有不烂之舌也逃不过审判,哼。

刚给何以琛发完消息的赵默笙就收到了应晖的消息,他说他要到上海出个差,问默笙能不能做个东道主接待他一下。赵默笙想了想,给他回了四个字:

“当然可以”。


(六)“分级”约会 下

今天赵默笙没有给何以琛点果茶咖啡。

今天何以琛约赵默笙去楼下餐厅吃饭。

何以琛下班晚,错过了餐厅人流量高峰的时候,他们到的时候,餐厅里弥漫着些沸腾过后的氤氲倦怠,服务员递来绘制精美的菜单。

默笙把手摊在桌子上,表示自己没吃过所以全权让他点,何以琛接过菜单,用它挡着,悄悄地握住默笙的手,默笙一愣,抬头不解地瞧他,何以琛却终于摆出了他高岭之花的牌面,颇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
默笙不仅没生气,反而有点被取悦到,眼角眉梢露出压不住的笑意来,又觉得这大失水准,就还假装端着,等何以琛点完了菜就立刻说:“可以放开了吧?”

而何以琛只要不被约到酒店里就相当有骨气,他不仅没放手,甚至还耍脾气般的捏了捏,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说“听说你丈夫要来上海?”

默笙吃痛立刻把手抽了出来,揉了揉才继续说:“嗯,他要来这边出差。”

何以琛看着落空的手,忽然抬头问:“你不会害怕么?”

这时候餐前的点心已经端上来了,赵默笙正在专心挑选,下意识地回问,“怕什么?”

但其实真让她痛定思痛,深思熟虑之后回答,估计她也想不出什么来。她天生缺根筋,有点迟钝,但在某些方面过于敏锐,她不太能意识到出轨这件事的背德,但她轻易就能感知偷情带来的爽悦;就像她拍的社会新闻照片永远拿不到高分,而她拍枝桠上将开的花蕾让大师都拍案叫绝。其实这也是他们缘分开始的原因,赵默笙会下意识忽略何以琛的冷脸带来的难堪,只记得那一点点相处的开心,所以才能坚持不懈追了那么久。拾得红炉一片雪,却是黄河六月冰。世事环环相扣,因果相续,好像一切都已冥冥中注定,但又谁都猜不到故事的结局。

何以琛轻轻叹了一口气,低下头去吃饭,主动转移了话题:“一会儿我陪你去给他买些日用品吧。”

赵默笙也不纠结之前的聊天内容,配合地点头说好。

赵默笙和何以琛去了他们第一次重逢时,她撞倒了饮料架的那个超市,这两个生活技能点加起来也不过百的小白艰难选购,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小情侣,被可爱的导购姐姐调侃,被霸道的收银姐姐强势安利计生用品。

面对这个带着收银姐姐百万彩虹屁文案的计生用品,赵默笙想着给何以琛,何以琛却轻轻推了回去,附在她耳边说:“和他做的时候别想起我。”

那是不可能的。

小别胜新婚,应晖到了的第一晚就和赵默笙滚了床单。但其实应晖是个性冷淡患者,之所以热衷于和默笙玩这个成年人游戏,用他自己的话说,他不知道怎样像赵默笙让他感受到幸福那样让默笙幸福,只能在这件事上极力配合她。

是的,应晖发现默笙有一种神奇的能力,她仿佛没有见过阴云,眼睛都是晴空的颜色,会永远看着你,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,像阳光一样,让人温暖又安心,谁会不爱阳光呢?他俩第一次做是默笙摄影创作遇到了瓶颈,不知道从哪个美国公众号上被骗说“性爱有助于激发创作灵感”,就想要试试。应晖一开始觉得不行,但他又不可能拒绝赵默笙的要求,而且应晖因为性冷淡的问题还去看过医生,由此学习了科学而系统的性爱知识,而体验良好的赵默笙,食髓知味。后来随着理论和实践的结合,彼此的身体成了最熟悉的地方,转弯抹角,小阜平岗,全都清清楚楚,永远不会迷路。

“与何以琛相当不同。”赵默笙洗完澡躺在床上默默地想。

她和何以琛确实是旧情人,但大学时候青涩得碰个手都要小鹿乱撞,他们的灵魂热恋,可身体并不熟悉,好像随时都会迷路,可有些风景似乎只有迷路能看见,赵默笙忽然觉得白天被何以琛握过的手有些灼热。


(七)不痴不聋,不做家翁


何以琛和应晖还有些工作上的交集。

他俩其他的交集彼此都清楚,但是彼此都不能说。

初恋和丈夫,他们永远互相憎恨、羡慕、怜悯、嫉妒。

何以琛接的案子更多了,而且底线越放越低。

应晖把他公司总部移到了上海来,他说中国5G技术发展得比美国快。

默笙没有异议,也没和何以琛断了联系。

日子奇怪又安宁地过着,不痴不聋,不做家翁。

赵默笙想过要不要和应晖离婚,重新和何以琛在一起。但她发现她不是那么爱何以琛了,不是不爱,而是不再是那种想和他长长久久朝朝暮暮地在一起的爱,她也不能毫无犹豫地和应晖分手了,陪伴最容易滋生不舍与留恋。她的爱总数没变,只是分给两个人了。

学艺术的家伙好像都搞不懂复杂的人情。他们三个的纠葛赵默笙这辈子也理不明白,她还是更喜欢摄影。

应晖提出要陪赵默笙逛逛他们的母校长华,他没惊动旁人,并不是来宣誓主权,只是希望从前的草木给个见证。当然我们都知道,他是想覆盖掉赵默笙和何以琛在这座学校里的印记。

赵默笙欣然应允,还说要带着摄像机照些照片。

他们走在从前大学时赵默笙和何以琛恋爱时走过的路上,熟悉的风景让默笙想起年少时的慕艾,那时候想的是,以后要是结婚了再回学校走着会是怎样的,是不是会害羞又甜蜜。而此刻,隔着时间的雕琢、生活的作弄,只剩下最平常的安宁。

临近中午,应晖要去买水,默笙就在附近拍些照片。

照了飘渺的云彩,精巧的花朵,还照了——

树荫下读书的少年。

阳光都过繁密的枝叶,落在白衬衫上尽是斑驳,虽是低头读书,后背却和后面的树干一样挺直,像是大树旁长的一株青葱小树,沉默却朝气蓬勃,美好得连春风都嫉妒,要翻乱他的书。他整理书页时,抬头看见了偷拍的赵默笙。

其实也不算是偷拍,赵默笙见他发现了,也不藏着,从摄像机后探出头来,坦坦荡荡地微笑着,像春风拂过枝头花朵就会绽开一样自然,还恶人先告状:“我在这好好拍风景,你怎么跑画面里来了啊?”

事实上不是所有的长华学生都学法,都像何以琛那样。

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这就离开。”余甫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到结巴,从脖颈到耳尖,中间还转弯去了脸颊上都染了红,好看的眼睛竟然泛了泪意,还90°鞠躬差点撞到默笙身上。

默笙居然莫名其妙有些愧疚,安慰道;“我开玩笑的,你不会是要哭……”

余甫连忙摆手解释,“不不不……不是,我有点泪失禁,情绪激动就会……不是要哭不是……”

赵默笙:……忽然懂了春风的恶趣味。

“不管怎么样,吓到你是我的不对啦,你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?等我把照片洗出来寄给你就当赔罪,可以吗?”默笙发挥大人的谦让精神。

“可以可以,”余甫连声答应,手忙脚乱地找出微信,又觉得哪里不对,“不是不是,没有吓到我,不用赔罪……”

赵默笙被他可爱到,笑意愈深,加好微信之后和他挥手告别,走了两步之后回头见他还直愣愣呆在那,玩笑般地和他喊话:“我结婚了。”说完就跑走了。

找到买完水的应晖后,默笙问要不要去学校的食堂吃饭,应晖觉得是个好主意。

他们到食堂的时候还遇见了刚刚的余甫,余甫见是她立刻把头低得像是要埋进餐盘,赵默笙不禁失笑,她也没有为难他去打招呼,只是悄悄拿出手机,用微信“拍了拍”他。

余甫得头埋得更低了,快要看不见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。

赵默笙刚刚看手机,发现了和何以琛发来的消息:

“我想喝果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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